父死于重病,倒没什么冤情……

她没想好如何回答,只好不答;闭嘴不答的一时半刻间,七郎顿时就想多了。

电光火石间,七郎的思绪跑出三千里,越想越惊心,劝说的声线也沉下去:

“小满,如果你入京为了复仇的话,我有一句话:千万不要自己动手。千万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。”

应小满纳闷得不轻。

“你自己前两天才说过的。血亲复仇,杀人不见得要偿命。”

七郎登时一口气憋在心头,半天没缓过来。

竟被他猜中了,果然是血亲复仇!

面前韶华年纪、灿若明珠的小娘子,倘若真的入京私刑复仇……

人命大案,大理寺必然要参与。届时,满城缉捕、血污涂地……他想不下去了。

“当日在城北新宅的桂花树下,我和你说的是:我朝律法,血亲复仇,减二等论刑。”

“但减二等论刑,不是不论刑。”七郎的神色越说越凝重,时常细微上翘、显露笑意的唇角也压成绷直平线。

“一旦你动手复仇,顺天府即刻会将你拘捕入狱。人命大案当日移送大理寺。过堂,拷问,录供,一样也少不了。即便血亲复仇,死罪可免,还是免不了判刑,黥面,流放。其中种种磋磨,岂是你这般年纪的小娘子该生受的……”

应小满听得心惊,半晌才真心实意地感慨一句,“果然不能被抓着。”

七郎:“……嗯?”

他苦口婆心说了半天,是这个意思吗?!

但字斟句酌的苦心劝慰并不算白费,应小满确实被感动到了。她也把心底的想法吐露交底。

“多谢你七郎,不过你实不必为我忧虑。我有飞爪啊。”

七郎一怔。

隐隐又有股不大好的预感。

“……飞爪,不是用来山林猎兽的么?”

应小满摇头:“不,用来翻墙走壁,无声无息地出入仇家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已全想好了。京城入夜,我拿飞爪翻墙进仇家的院子,你守着飞爪。我进屋报仇,你在门外望风。我翻墙出来,你帮我把飞爪收拢,然后——我们就跑。”

纤长秀气的手指在矮桌上比划一个飞速逃跑的姿势:

“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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